於海中許諾

「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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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那片海時她這麼想，而他輕啟的唇將她從遙遠的思緒拉回神。八乙女樂似乎察覺到她的走神，頓時加大了相牽雙手的力道，關切地詢問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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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映海搖搖頭，在意起先前沒聽清的話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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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片海和我們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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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一下笑起來。
說什麼都不會忘記的、關於彼此的點滴，與這片海沾上了邊後，更是無法且難以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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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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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扳起指頭細數，那話是在兩年前說的吧？高掛豔陽的夏日和浪潮聲，他們是在那樣的日子談起理想的，「你說我們在海邊散步過了、那天也走進了海裡……然後我就說，下次想要待在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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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講起那個日子，男人自然地也露出笑容，猜想應是他對於那天的記憶更為深刻。畢竟那是與他關係匪淺的紀念日，在她的慶祝之下更顯得意義非凡。
但他有時候會忘記，他的戀人看似脆弱溫和的身軀之下，是再堅韌不過的滿腔心意。而她將之倔強地全傾注於自己，無論黑暗或暴風雨都無畏陪著他前行，凜然不過的姿態令他著迷也驕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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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曾說他是她獨一無二的珍寶，舉世無雙的戀人和偶像——他想那對他而言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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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記得的呦，所以才會也這麼決定的呀。」
眉眼染上笑意，她一雙如海湛藍的眸此刻笑瞇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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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乙女樂聽出戀人——基於私心他此刻更想稱呼她為未婚妻——指的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在這片或許早已相遇的海，拍下攜手邁向人生下一階段的證明。
海中婚紗照。談及拍攝地點時便不約而同浮出的想法，於是幾個月下來努力為此做足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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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適合的地方了。包含以前的經歷、還有妳。沒有其他地方能讓我一看見就想起妳了。一開始想單純只是因為名字和藍色，但那也不對……後來我才想明白，妳就是它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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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溫柔、一直都在而未曾離開。他無數次在心煩意亂之際來到此處觀望浪潮，而在其中思念起與之相似的人兒燦爛的笑容和呼喚著他的輕柔嗓音。
是那樣令人安心與傾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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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映海的臉頰悄悄地紅了，彷彿沾染上初夏之際盛放的嬌嫩薔薇粉色，因為沐浴在無可取代的戀人一如既往平穩深情的目光之下而成長茁壯。
她側過頭迎上裡頭只裝著自己的專注銀眸，選擇用笑容和踮起腳尖的吻來代替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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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展現出來的愛意總更為直接和赤誠。他攬緊她的腰，閉上眼睛跟著微笑，感覺胸腔已經裝不下快要滿溢而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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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我是海的話，樂一定就是我倒映出來的太陽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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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工作人員移動準備下水之前，天羽映海突然像是想起來剛才未完的話題，語氣篤定地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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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總說我是會發光的東西啊。太陽、月亮，每個都亮的不可思議。是因為我膚色太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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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她沒忍住翹起唇角，隱約留有後輩曾說眼前這人一站進雪中就會完全找不著他的印象，「畢竟樂在我眼裡就是最閃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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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笑意浮上面頰，八乙女樂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見一旁傳來指令，和海浪拍打的潮聲混雜在一起。
要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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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扛著厚重機器的攝影師靠近，兩人不自覺地屏息，等待專業人員的指示，讓裸露的腳踝也踏進澄澈的海水之中。等冰涼浸過腰部和脖頸，女孩才開始緊張起來，但並不感到害怕。
相牽雙手傳遞而來的溫暖體溫，足以驅散她一切恐懼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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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閉上眼睛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看見波光流轉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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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
當看見光灑進海中她這麼想，一瞬間止住了呼吸，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景緻像漩渦一般捲入。氣泡與光點接連交替點綴著空間，本該融於虛無的藍因為海面之上的驕陽而變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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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樣子的存在啊，他之於她的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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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她是海，那麼八乙女樂之於她便是太陽、是月亮，是岸邊的燈塔，是給予她一切光和熱的來源，也是信念、是勇氣、是她對於幸福樣貌的所有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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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瓣拂過身側，天羽映海伸手去擁抱她的光芒，喜悅至極的笑意如同花朵綻放。男人顯然不懂她為何突然如此高興，薄唇跟著抿起溫柔的弧度，銀灰的眉眼定定地注視著心尖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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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額相抵，另一雙如海靜謐的湛藍瞇起，率先讓輕吻落於鼻尖——於是交融的藍灰裡滿是彼此的身影，耳畔模糊地響起牽引他倆相遇相惜的歌聲，其中飽含的情感幾乎要使她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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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能在他的眼裡看見他們最美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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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眼神、是心有靈犀的默契、是相牽的雙手、是擁抱傳遞的安心溫度。是包圍身旁的海流、是手中緊握的花的顏色、是從水面搖搖晃晃灑下的細光、是他落在她額上帶著繾綣愛意的吻。那份珍惜像羽毛輕柔吻過眼瞼、鼻樑、在輕啟的唇瓣上留下如棉花糖化開般的甜蜜滋味。

是了，愛情——便是相伴至今所構築的過去、未來和現在堆砌而成，這樣子就說是他們的代名詞也再適合不過。

喜歡與愛，這種事根本不必言語就能了解，也或許是只用說的無法完全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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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光不自覺的追隨開始，從看見他時就懂得自動加速的心跳開始，所有訊息都在向她傳達牽上眼前人的手的想望——生活中所有溫柔的事物都染上他的影子，卻總只說得出喜歡。在心中老是埋怨自己嘴笨了，卻又鍾愛聽見以後的那抹笑容。

她知道他懂那句喜歡裡囊括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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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海面，天羽映海還來不及撥去黏在頰上濕淋淋的頭髮，就迫不及待地握住對方的手臂。「我愛你。」下顎還滴著水，她沒說出口，只是用唇形一字一句描摹出此刻最想、往後也會一直持續下去的心意，「我愛你，樂。非常非常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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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無數個日夜，我都會在你身邊對你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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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是你指引了我方向。
讓我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也能看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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𝐼𝑛 𝑦𝑜𝑢𝑟 𝑒𝑦𝑒𝑠,
𝐼 𝑠𝑤𝑒𝑎𝑟 𝐼 𝑓𝑒𝑒𝑙 𝑓𝑜𝑟𝑒𝑣𝑒𝑟
𝐴𝑛𝑑 𝐼'𝑚 𝑓𝑎𝑙𝑙𝑖𝑛𝑔 𝑖𝑛𝑡𝑜 𝑡ℎ𝑒 𝑑𝑒𝑒𝑝𝑒𝑠𝑡 𝑝𝑎𝑟𝑡 𝑜𝑓 𝑦𝑜𝑢


在你的眼中
我發誓我感受到了永恆的存在
而我愛上你心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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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