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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屬於我的

「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聽見她的請求,男人沒有一絲猶豫地將她給擁入了懷中。

他注意到映海今天的狀況很不好,看起來有些不舒服,情緒也很低落。樂猜想那是困擾女孩許久的偏頭痛,即使鮮少發生卻也偶爾會干擾她的生活,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別的原因,「頭還痛嗎?要不要先幫妳拿止痛藥?」

「沒關係……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不適地閉上眼睛,靜靜倚在戀人的懷裡。樂依言擁著她,注意著換了個姿勢角度讓她能更好的休息。

樂察覺嬌小的手攛緊了他的襯衫布料。帶點失落、不安,有些複雜的負面情緒反應在她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手指。

「能和我說說嗎?」

男人伸手一點一滴扳開了她的手掌,扣入掌心的溫暖大掌似乎是想藉此讓她安心。映海的眼眶突然有點濕了,她不敢抬頭,只是在他懷中悶悶地答,「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我猜只是因為生理期快要到了才會這樣……不然我不太會被這些事情影響的。」

「不管是什麼事情,妳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他不想給女孩壓力,因此壓下心中發問的慾望,只是放緩了步調去表達自己對她的珍視。輕如羽毛的吻落在天藍髮頂,以行動掃去那片湛藍晴空中的些許陰雲,「如果想找個人訴說,就告訴我。」

該說些什麼才好?

她也不知道,只是現在莫名地很想哭。難以抑制的微微顫抖肯定已經被發覺了,她卻還在猶豫要不要將心裡話全盤托出。
令人煩躁的、心情低落。像魚在水中卻被水壓得喘不過氣,鳥在空中卻擔負不了天空的重量一樣,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沒資格抱怨此刻深埋在心的煩惱,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只是庸人自擾。

其實我只是──

「……我或許只是、想你了吧。因為有時候,會突然覺得你離我很遠。」

喉嚨不由自主地感到乾澀,她抿了抿唇,還是決定一鼓作氣說出口,「像是,每次你站在舞台上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你看見的是什麼樣子的風景。是充斥整個會場的灰色手燈的光嗎?那、在那之中你看得見我嗎?」

寂寞啃蝕心臟,獨自一人時更容易湧現的酸澀感近乎要將她淹沒。失了氧氣的魚在陸地上或海中都覺得窒息,張口只能吐出無力的音節,薄弱又沒有任何意義。
舞台上的人像觸不可及的荒雪,眸中承載她希冀觸碰卻又不敢渴求的璀璨銀河,想探指去碰,怕被熾熱星辰灼傷也怕受了凍。

「很奇怪吧,明明從一開始就是被你的這份魅力所吸引,到現在相遇邂逅了許多的人們,都有所感受也十分了解你是多麼地受所有人的愛戴。但在為你揮動手燈的同時,卻覺得你好像越來越遠。」

他沉默著聽她訴說,偶爾為她拭去匯集在眼角的晶瑩淚滴──就算那些因為她強忍著情緒而沒有落下的可能。
或許是察覺了這份溫暖其實近在咫尺,女孩從他懷裡抬起頭,牽出一抹笑,「但是,該怎麼說呢……那一點點生疏的距離感,卻會在看見你走向我的那一刻消失不見。」

「這種時候就會覺得,啊,我果然是個笨蛋,只會思考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怎麼會到現在才懂呢?舞台上的你和我身邊的你,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映海的神情越趨明朗,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彎起唇角,「舞台上的是大家的偶像,但是在我身邊的、現在抱著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八乙女樂。不是偶像,而是以戀人的身份,獨屬於我的樂。」

一口氣將所在意的事情全倒出來使得心情舒暢許多,因為胡思亂想出現的距離感而深埋起的思念此刻滿溢而出。她忍不住伸手擁住男人的身軀,獲得了對方更加用力地回抱。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樂。」

「……不、妳能思考這些我很高興。因為這些都代表妳對我有多在乎。」

她聽出落在耳畔的低沉嗓音壓抑的喜悅,頓時又害躁了起來,畢竟也算是自己想太多導致的結果。
抽離了懷抱,他們四目交接。冷硬凜冽的銀色雙眸滿是堅定和莊重,像是要做出什麼不得了的承諾,「這個面貌的我、在妳身邊的我,全部都與舞台上的時候不一樣。因為這些都是只有妳有的,只有妳能看見的──我的確是只屬於映海一個人的。」

像是告白似的話語讓緋紅刷上她的面頰,他輕吻了她顫動的眼簾,從此限制湛藍色的蝶飛向其他地方的可能。
泛白而發冷的指尖早就沾染上了對方的溫暖,不知不覺彼此緊緊相牽,銀灰和海藍的眼裡除了那一抹色彩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彼此注視著將戀人在面對著自己時才會有的面貌一遍一遍描繪,那是最該刻畫在心上,一分一秒都不能忘記的模樣。

「我的?」

「嗯,妳的。要我說幾次都行。」

聽見女孩輕聲應答,樂才舒口氣,抬手便是捏上了對方小巧的鼻頭,「之後有什麼煩惱,記得要說給我聽啊,不要在一個人悶著了。我好歹也是想被妳依賴的。」

「唔、對不起……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頭還痛嗎?」

「一點點。再這樣待在樂的懷裡休息一下一定就會沒事了。」

「妳啊……」

「我可是很認真在回答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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